每到入冬時節,總會想到雪,想到雪花從天而降漫山遍野飛舞的情景,想到雪花凝固妝點鄉野銀妝素裹的風景,總會覺得像是看到了水晶宮一樣的快樂,大自然就是一位神秘的畫家和雕塑家。
冬天的天氣忽然變得陰冷,東北風一陣陣的刮得緊。灰蒙蒙的天空變得似鉛一樣從天空壓下來,這是下雪的預兆。風一刮,天真的是下雪了,鄉村的
康和堂雪花,總是跳跳蹦蹦的,以紛飛的姿態舞蹈,創建一份寒日的浪漫。
雪花紛紛揚揚,一會兒東飄飄,一會兒西竄竄,它們成群結隊的飛翔著,震撼迷蒙了一片天空,似乎大地在搖動漫天的鵝毛,無規律地緩緩地飛翔,飛舞的雪花,像飄灑著愛的精靈,一會兒飛上房頂,一會兒飛進樹林;像潔白色的蝴蝶,一會兒高飛,一會兒低飛,飄落在我的眼前,融化在了我的心靈;像天女散花,一瓣瓣的潔白,一層層地綻放,無比的晶瑩;像春天的梨花飛絮,一朵朵盛開在眼前,盛開在我的心海。它們飛累了,就緩緩降落在鄉野的土地上。
風小的時候,雪是那樣的輕盈,似乎在悠悠地遊覽,又似在靜謐遐思,看它翩翩躚躚、輕輕悠悠、紛紛揚揚;看它隨大風在狂飛,在翻江倒海般地奔湧,多像大海裏的雪浪花,濺射起一道花開般的風景;多像湖畔的蘆花漫天,搖曳著漫天無暇的風情,讓我的情思似玉如銀;雪用潔白的巧手裝點鄉村的大千世界,白嫩嫩的雪輕盈躲在風刮的樹梢上,趕也趕不走。仔細聽,像是天籟般的和韻,從寒弦上浮起來又落下去,傳向那遙遠的天際。雪花飄飄,仿佛純真的柔情在我的心靈的天空裏自由飄動。那純真潔淨的柔情仿佛又是纖柔的蝶,在我的眼前搖曳著萬道風情,又像天真的孩子走進了童話的城堡……
贵金属招商雪花躺下或摔落的地方,近處和遠處就有銀海一樣的世界奪目和美麗,有它到過的地方,就有銀龍一樣的山巒,就有白珊瑚一樣的樹林,就有田野上被覆蓋的白色棉被。唱一首北國風情曲,在白色的雪地上踩幾行腳印,就像是雕刻家小心翼翼留下的
康婷清脂素傳世畫作,頗有詩意。我知道,因為有雪才能塑造一個銀色的世界。
陽光透過樹林,喜鵲還在枝頭上咯咯地叫著,麻雀倦怠在屋簷下看著晶瑩而透亮排在窩前的冰掛。原本的大地被雪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被,經冷硬的風一吹,就結成冰苔,更加堅硬。記得在小時候逢下雪天,村裏的孩子們偏偏不怕寒冷,敢於站立在頂風的雪中,或者奔跑,或者喜歡讓大雪包裹在身上,或者喜歡在場院子裏開展堆個雪人比賽,或者幹脆會張開嘴巴,高喊一聲:“我們來啦”!便和迎面而來的紛飛的雪面對面地親吻,那雪花會飛到嘴唇、頭發、胸前……雪飛進口中是何等的冰潔,親吻雪是小時候留下的一幅詩情畫意,還有那一份玩雪的瀟灑和浪漫。
冷得渾身哆嗦了,就會走進家門端坐窗口,憑窗眺望陽光下被遠風送來的雪花,看白色的雪花在飛翔表演,它們像一群醉酒的老人跌跌撞撞,不時在玻璃窗口劃出一道道潔白的狐線。在屋中觀雪,也是一幅特別的畫卷。
入夜,當風的聲音從門窗裏滲進來,就像夜色中來了一道細小的輕悠悠的敲門聲。屋裏的母親就會這樣說:冬天過去了就是春天要來了,這個季節很快就要更換。於是,家家屋子裏點燃起燒旺的爐火,一家人一起圍著,烤著花生,烤著紅薯,一起靜悄悄地諦聽著門外雪片的秘藏語言。
總是記得在小時候的雪夜裏,當雪花還在飄逸堆積的時候,母親總是會對著油燈,拿起一枚針線,再一次檢查和縫補我們兄弟姐妹要穿的棉衣,因為我們要穿著棉衣去上學,在那一針一線的縫制中,留下了母親多少關愛的情懷,而天真爛漫的我們竟然不知道母親在用針針情意驅趕著一個寒冷的夜,當我們均勻的鼾聲在屋床此起彼伏時,當屋外的雪像羽毛一樣飛進我們的夢境時,母親的手卻是常常已經被凍僵。是的,寒冷靜寂的夜晚,母親的愛融在微弱的燈光下,燈光映在母親布滿皺紋的臉上,針針線線縫走了漫長的雪的冬夜……
第二天,當我們把門打開,看到雪花凝在樹枝上,天然得就像綻放的一朵朵銀花,盛開得多姿多彩,當太陽升空,樹枝上的冰花就開始滴水,這時候的春意便會悄悄地結蒂於生命的枝頭,那些楊柳樹枝上的點點鵝黃就像春姑娘回歸的足印。望著它可以淡忘心中所有的煩惱,因為春天已經駐紮在我們心中。
哦,雪給了我無盡的遐想。冬天鋪雪的路上,常常有小狗在奔跑,有麻雀在吱吱喳喳叫,像是高興,又像是煩惱。雪地上,有從城裏人到鄉村看景的,有知音牽著手在雪地
2013女裝散步,她們三三兩兩的,如嬉耍的蝶。
在冬天的白雪面前,我們常常會自然地走進唐詩的意境裏去。依在窗口讀一首經典的詩:劉長卿“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柳宗元“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元稹“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岩下雪如塵;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羅萬朵雲”等傳世之作,無不是因為雪而添彩增輝。讀詩觀雪,耳邊似乎還會聽到那種絮語一般的輕音。觸摸那些和花消融的印跡,呼吸雪花在陽光下散發的氣息,心靈深處久積的塵垢會自然得到清涼和洗滌。
但是雪花也不是每個時節都受人歡迎的,比如下春雪人們是不受歡迎的。記得十年前入春那天,我們的車從杭州返滬,沿途遇到了一場漫天飛舞的大雪,這是江南少見的雪,那雪花像湧一樣直撲車窗,雨刮器不停地掃開堆在玻璃窗上的雪,但後來似乎有點不給力,因為寒冷把雪凝固在玻璃窗上,越積越多,終於雨刮器力不從心地停下來了,我們的車只得停在公路邊。再看看公路上,早已鋪滿大雪,路上開車的和我們是一樣的命運,一輛輛車也開始排隊停車路邊,拉開了雙跳燈。這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二個多小時,沿途的車輛像條長龍停下。“春雪爛麥根。”農民是最不歡迎它們闖進春天橫行飛舞的,孩子們也不會去迎接它們。春雪,被人們稱之為是可惡的雪,是人們最不喜歡的雪。
踏著雪走在路上,輕輕地接下一片雪花捧在手中,任雪的晶瑩融進我的血管把我的生命融化,捧起晶瑩的雪,自然還會想到人生。我想,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的生命運動都可以成為人生的。人生其實是一種不屈的純潔的生命意象在運動,就像這些冬天的雪具備高潔的氣質,純而不汙,美而不豔。當生命處於寒冷的絕望中,才會凝結和綻放出智慧和勇氣的光芒,才會從它的身下迎來如茵的綠草和開出芳香的紅花,升華出巨大的生命力。
是的,人的生命不也就像這冬雪一樣,在經受了自然之氣的消沉之後,會以另一種形態,融入冬後的一江春水,化作岸上所有的春花,演繹一道無限憧憬和燦爛的輝煌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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